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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思い】NO.67 祝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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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,没有反应过来。
只是蔡国庆的一首老歌的旋律自动开始在脑子里放了其起来。
开篇只是在描写鲁镇的旧历新年的场景,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。

那是下午,我到镇的东头访问过一个朋友,走出来,就在河边遇见她;

故事主人公从这里才真正的开始冒了出来。一个小时候记忆中的名字:祥林嫂跃然在纸上。
此刻自己开始搜索自己很小的时候学习过的记忆,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冒了出来。
她一定很惨吧。

故事中的我和她第一碰面,她问的是死后是否有灵魂,死后是否下地狱,死后一家人是否能见面。
3问下去,故事中的我“说不清”,看着这些文字的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。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

傍晚,我竟听到有些人聚在室内谈话,仿佛议论什么事似的,但不一会儿,说话声就止了,只有
四叔且走而且高声的说,
“不早不迟,偏偏要在这时候,–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!”

看到这里自己第一个感觉出事了,估计就是她。

“刚才,四老爷和谁生气呢?”我问。
“还不是和祥林嫂?”那短工简洁的说。 “祥林嫂?怎么了?”我又赶紧的问。
“老了。”
“死了?”

鲁迅先生这样安排太厉害了,一下子把自己好奇心给吊起来了,很想知道祥林嫂是发生了什么,才会如此的惨。
她不是鲁镇的人,在鲁镇初次登场是在四叔家做女工。她死了丈夫,所以出来做工。然而就四叔来说这个女工很好用。
直到有一天有人把她抓了回去做二婚,在那个社会她已经奋力的骂反抗,然而无济于事。
即使是四叔也只是说:

“这不好。恐怕她是逃出来的。”

四叔这边的故事貌似告一段落,后面是关于祥林嫂的得了“好”的传闻。

“她么?”卫若婆子高兴的说,“现在是交了好运了。她婆婆来抓她回去的时候,是早已许给了 贺家坳的贺老六的,所以回家之后不几天,也就装在花轿里抬去了。”
“阿呀,这样的婆婆!……”四婶惊奇的说。
“阿呀,我的太太!你真是大户人家的太太的话。我们山里人,小户人家,这算得什么?她有小 叔子,也得娶老婆。不嫁了她,那有这一注钱来做聘礼?他的婆婆倒是精明强干的女人呵,很有打 算,所以就将她嫁到山里去。倘许给本村人,财礼就不多;唯独肯嫁进深山野坳里去的女人少,所以 她就到手了八十千。现在第二个儿子的媳妇也娶进了,财礼花了五十,除去办喜事的费用,还剩十 多千。吓,你看,这多么好打算?……”
“祥林嫂竟肯依?……”
“这有什么依不依。——闹是谁也总要闹一闹的,只要用绳子一捆,塞在花轿里,抬到男家, 捺上花冠,拜堂,关上房门,就完事了。可是祥林嫂真出格,听说那时实在闹得利害,大家还都说 大约因为在念书人家做过事,所以与众不同呢。太太,我们见得多了:回头人出嫁,哭喊的也有, 说要寻死觅活的也有,抬到男家闹得拜不成天地的也有,连花烛都砸了的也有。祥林嫂可是异乎寻 常,他们说她一路只是嚎,骂,抬到贺家坳,喉咙已经全哑了。拉出轿来,两个男人和她的小叔子 使劲的捺住她也还拜不成天地。他们一不小心,一松手,阿呀,阿弥陀佛,她就一头撞在香案角 上,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,鲜血直流,用了两把香灰,包上两块红布还止不住血呢。直到七手八脚 的将她和男人反关在新房里,还是骂,阿呀呀,这真是……。”她摇一摇头,顺下眼睛,不说了。
“后来怎么样呢?”四婢还问。
“听说第二天也没有起来。”她抬起眼来说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?——起来了。她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,男的,新年就两岁了。我在娘家这几天,就有 人到贺家坳去,回来说看见他们娘儿俩,母亲也胖,儿子也胖;上头又没有婆婆,男人所有的是力 气,会做活;房子是自家的。——唉唉,她真是交了好运了。”
从此之后,四婶也就不再提起祥林嫂。

这段描述从别人嘴里冒出来是那么轻飘飘,这就是所谓得了“好”。
还没来得及感叹下面就开始说她的“不好”。

“……这实在是叫作‘天有不测风云’, 她的男人是坚实人,谁知道年纪轻轻,
就会断送在伤寒上?本来已经好了的,吃了一碗冷饭,复发了。幸亏有儿子;
她又能做,打柴摘茶养蚕都来得,本来还可以守着,谁知 道那孩子又会给狼衔去的呢?春天快完了,村上倒反来了狼,谁料到?
现在她只剩了一个光身了。大伯来收屋,又赶她。她真是走投无路了,
只好来求老主人。好在她现在已经再没有什么牵挂,太太家里又凑巧要换人,
所以我就领她来。——我想,熟门熟路,比生手实在好得多……。”

这不又回到了四叔家,带着她的“好”和“不好”。 此时的她精神已经出问题了,出力也没以前了,不停的向镇上的人诉说着自己的惨。
然而镇上的人除了冷漠,后面居然拿她的惨来阴阳怪气的嘲讽。

“祥林嫂,你们的阿毛如果还在,不是也就有这么大了么?”
“我问你:逆额角上的伤疤,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?”
“我问你:你那时怎么后来竟依了呢?”
“你呀。我想:这总是你自己愿意了,不然。”
“祥林嫂,你实在不合算。”柳妈诡秘的说。“再一强,或者索性撞一个死,就好了。
现在呢,你和你的第二个男人过活不到两年,倒落了一件大罪名。
你想,你将来到阴司去,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,
你给了谁好呢?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,分给他们。
我想,这真是……”

这种事情就是放到现在,这种伤口撒盐的功夫也是极其恐怖。本以为这就是最大的恶意。 四叔家这第二次来做女工不经意说的。

“祥林嫂,你放着罢!我来摆。”四婶慌忙的说。
“祥林嫂,你放着罢!我来拿。”四婶又慌忙的说。
“你放着罢,祥林嫂!”四婶慌忙大声说。

语气其实是递进的,在这些文字的变化过程中,祥林嫂的头发变得花白,记性变得不好,怕暗夜,怕黑影,即使看见人
,虽是自己的主人,也总总惴惴的,有如在白天出穴游行的小鼠,否则呆坐着,直是一个木偶人。

最后“老了”。

过了许久,自己回过神来,感觉这难道真的只是个故事么?还是说这个其实那个社会千千万农民家女人的
化身。小时候读课文完全不能懂这些文字,即使是要背诵也是枉然。仿佛《惶然录》一般,不同年纪人读就是有
不同的感受。越是能感觉祥林嫂的惨,越发感受到鲁迅先生的厉害。